趙瀾尊面容沉靜。
他拿起來看了看，臉上看似冰冷沒有情緒，實際心里又喜又怒。
喜的是，這份由妹妹拿去國外做的親子鑒定證明是帥帥是他兒子。
怒的是，妹妹居然把這個給藏下了。
“趙希月！”
哪怕是他從小疼愛的妹妹，這會他也想把人抓回來，吊起來打的心都有了。
路清漪這次也不替女兒辯解了，她也火的要死。
離婚那天，拿出這個親子鑒定，趙家是絕對不會把孫子讓給林家的。
“希月的確是該賣，但我想，她就是怕打臉，怕拿出來之后全家都要指責她，她看你們都要離婚了，鬧的不可開交，就想著悄悄瞞下算了，她的小心思我是知道的。”
“女兒都讓你慣壞了！”趙榮生板著臉教訓，“要不是那次你們母女兩合起伙來欺負素語，后面她也不會負氣跑去泰國，那什么事情都不會發生！本來小夫妻蠻好的要開始重新開始了，偏生不消停的生出這樣的事來。”
路清漪被老公指責的臉都氣白了。
一下子，她口不擇言道，“他們兩個本來就感情破裂，瀾尊本就厭惡她了，就算我跟希月那天沒那么做，也遲早是要離的！你少把鍋都扣到我們頭上！”
趙瀾尊臉都黑了。
胸口壓著一口悶氣，眼底醞釀著風暴，“聽媽的意思，你們覺得我厭惡素語，才故意欺負她的？”
路清漪：“……誰欺負她了？是她發瘋的要對希月動手，我才動的手！怎么，現在你又對她回心轉意了，又發覺孩子是你的，要第二次對我跟你妹妹興師問罪了是吧！”
趙榮生拉了拉妻子的袖子，“你少說一句！”
這世他好不容蓋過去了。
當時若非母女兩個，一個回了娘家一個逃去了外頭，素語又了泰國，他勸解了一番，兒子急著去追老婆，沒空興師問罪，不然早就被兒子的怒火燒成灰了。
如今，她還敢說起這個事。
趙瀾尊冷笑，“爸說你已經知道錯了，說希月也很懊悔，美化了那天的事情。現在看來都是假的，你們從頭到尾就不覺得有錯，覺得她活該被欺凌是不是。”
路清漪受不了兒子這么冷酷的目光。
她干脆攤開了說，““我知道，你現在急著要給自己的錯誤找個借口，你就讓我跟你妹妹背鍋。可是兒子，我還是不得不說，如果她林素語那天傷心欲絕，我給她把一巴掌是傷在她臉上，你就是傷在她心上的那個！你口口聲聲現在討伐我怪你妹妹，可沒陪她回家的是你！”
趙瀾尊被母親堵的啞口無言。
他知道那次他錯了，他錯的想離譜，可這件事情再次被提起，又聽到母親完全不知錯，他還是發怒了。
趙榮生也是心累。
他過去拍拍兒子的手，“我聽說你這次受傷是為了素語，你要是還喜歡人家，就好好表現，也許人家素語還會再給你一次機會。”
趙瀾尊自嘲式的勾唇，“可惜她對我，對我們趙家失望透頂，補救再多，她也不肯給機會了。”
趙榮生：“……那就盡力而為。”
路清漪對兒子一心向著前兒媳感到寒心。
她冷著一張臉，“我跟你爸今天來，主要是有三件事。第一，就是這個親子鑒定，我替希月道歉。第二，帥帥趙家的種，你爺爺不會允許流落在外的，而且我覺得親子鑒定這個事情出現兩次失誤，是林素語在自導自演，別忘了，離婚的時候她還言辭鑿鑿的說孩子不是你的，她為什么不澄清？孩子究竟是誰的，她會不知道？她就故布疑陣，她就是想要孩子！你要想辦法奪回來！第三，季家那私生女死了，我大概了解了一下，不是我說，你為她差點煙城沒命，回來傷還沒好，她又帶去你什么鬼村子，她林素語怎么什么亂七八糟的事情都能扯上？你要跟她復合，我不同意，她就是個掃把星。”
趙瀾尊寒著一張冰塊臉。
他看著母親，“第一，要道歉讓希月自己來。第二跟第三，你不用廢這個心管了，你的同不同意對我不重要。”
路清漪氣到吐血。
站起來就走。
趙榮生安撫兒子兩句，快步追上妻子。
樓上。
林素語靜靜的聽完，從肺腑中吐了口氣。
好奇怪。
前婆婆對她的厭惡就像她母親對趙瀾尊的厭惡一樣，她們都說是對方帶來了各種的麻煩。
她跟趙瀾尊是彼此生命里掃把星。
理不清誰對誰錯，也算不清怨有多少，恩有多少，可人就是這樣，升米恩斗米仇，壞的地方總是記得格外清楚。
可其實趙瀾尊就沒有好的時候嗎？
她被褚星若的保鏢綁走那次，是他來救了她。
她在泰國進入那個恐怖廟宇地道，遇到那條蛇的時候，他也是奮不顧身的救了她。
這次在煙城，離婚之后，他還是義無反顧的替她擋了刀子。
可她的腦子里，記得最多的是那一個個他壞的時候的瞬間，腦子里翻來覆去都是他傷她時候的模樣……原來她是喜歡自虐的。
“怎么站在這里？”
低沉溫柔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
林素語這才發覺，自己失神了很久，趙瀾尊上樓來她都沒注意到。
林素語也不能說自己站在這偷聽，“……走廊不能站嗎？”
說著，抱著兒子轉身往前走。
趙瀾尊跟過來，“聽到了？”
林素語睜眼說瞎話的果斷搖頭：“沒聽到。”
兩人一前一后進了房間。
趙瀾尊板過她的身體，連同小家伙也一同轉過來，眼巴巴的看著他。
他看著眼前的一大一小，一并攬到了懷里，“不管你以后怎么選擇，我會永遠在你身邊。”
林素語嗤笑，“你不結婚另娶了？”
趙瀾尊一本正經的搖頭，“不娶了，你也不許再嫁。”
林素語：“單方面霸王條款？你不吃肉，我也跟著吃素，你死，我也要跟著陪葬的意思唄。"
趙瀾尊：“……你就不能理解為我喜歡你？”
林素語抿著唇，不說話了。
告白來的猝不及防啊。
她企圖掙開他的手臂，“可我不喜歡你，一點都不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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