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夜霆的車子離開御苑后，以最快的速度駛離長街。
秋日的夜色特別干凈，冷夜霆的跑車引擎聲聲音呼嘯而過。
暗處，一個攝像頭隨著他的車子轉動，最后攝像頭回到原來的位置，對準御苑里面最大的別墅。
夜晚的安城仍然繁華，但道路是暢行的，半個小時后，冷夜霆站在了卡羅爾的尸體跟前。
周正和孫雄他們已經早早到了，法醫正在對卡羅爾的尸體做初步檢查。
死因非常簡單，直接死亡的原因是機械窒息。
法醫和周正是高中同學，二人關系很好，法醫唏噓道：“這人很不幸，雖然摔海里并沒有讓他身亡，但給他造成的傷害非常大。需要做個詳細掃描和解剖，才能知道他的內臟損害有多嚴重。”
周正淡笑：“可能這就是報應。”
“哈哈，我以為你是一個堅定的唯物主義者，沒想到能說出這兩個字。”法醫搖著頭，繼續去忙。
周正的手機在這時響起，周正轉身出去接電話，接完后回來，到冷夜霆身邊后說：“那輛卡車的車主，他的尸體找到了。”
冷夜霆側眸：“尸體？”
“嗯，一Q中心臟。”
冷夜霆斂眉：“這名司機多大，可有家人？”
“三十六歲，喪妻，有一對兒女。”
冷夜霆沉默了下，道：“好好安排他的這對兒女，保證他們余生富貴。”
他說得是富貴，而不是余生無虞。
無虞建立在溫飽安康上，富貴的意義從冷夜霆口中說出，便完全不一樣了。
周正點頭：“是。”
對方此次之所以直接殺人奪車，是因為從衛顏出事那日開始，冷夜霆就已經派人手開始打擊黑市，至少在這三個月里，對方沒可能再從黑市里搞到車或者手機。
所以，這份危險落在了這個無辜司機的頭上。
法醫要開始詳細檢查，出具報告，冷夜霆沒有再多留，轉身離開。
周正和法醫聊了幾句后才出來，卻見站在廊道盡頭，和孫雄在說話，手里拿著一根煙。
已經有段時間沒看到冷夜霆抽煙了，周正走上前：“冷總。”
冷夜霆側頭看他：“這輛車出現過的所有路線監控，還要多久出來？”
周正道：“應該快了，我打電話去催。”
冷夜霆深吸了一口煙，轉頭看回外面。
夜色下，他的側容深邃冰冷，自他口中吐出的白煙，被外面的寒風吹散，似亂還聚，縹緲虛幻。
“冷總，您很久沒抽煙了。”周正道。
冷夜霆看了他一眼，淡淡道：“別告狀。”
周正：“……”
一旁的孫雄低聲噗嗤笑了出來。
冷夜霆的黑眸隨即看去，孫雄輕咳了聲，道：“告狀這個詞，嗯，冷總用得很妙。不過，都是下往上，才叫告狀……”
比如孩子向父母，同學向老師，同事向領導。
這次從冷夜霆自己口中說出，家庭地位可見一斑。
不過，這個世界上唯一能讓冷夜霆用這個詞的，恐怕也只有太太了。
冷夜霆從他們身上收回視線，頓了頓，他將煙頭摁在了不遠處的垃圾桶上。
慢條斯理的動作，看著煙頭的視線卻充滿溫柔。
“走吧，”冷夜霆轉過身去，右手插入西裝褲兜里，身姿挺拔修長，邊走邊道，“去見周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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