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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子瑜連忙命人搜查了四周,卻并沒有找到魏緋扇的蹤影。
她無可奈何,只好打發人去報官。
乘坐馬車回薛家的時候,侍女提醒道:“夫人您瞧,前面大街上鬧鬧哄哄的。”
薛子瑜透過車窗望去,是一群百姓圍著個乞兒指指點點。
那乞兒滿身狼狽蓬頭垢面,大約是個啞巴,只能張著嘴不停發出“啊啊啊”的痛苦聲音,似乎注意到她的馬車駛過來,那乞兒突然沖著她爆發出一陣凄厲尖叫,搖搖晃晃地就要追過來,瞧著怪滲人的。
薛子瑜連忙嫌棄地放下窗簾,催促道:“快走!”
乞兒被遠遠拋在了馬車后面。
……
魏緋扇就這么失蹤了。
就算是官府親自出動,找了數日也沒能找著人。
薛子瑜焦心不已,竟親自找到了寄北宮。
正是用午膳的時辰,魏紫想著周顯霽今日可能會回宮用膳,就命宮女們張羅了一大桌菜。
瞧見薛子氣勢洶洶地進來,她福了一禮,詫異道:“母親怎么來了?”
薛子瑜眼眶通紅,顫抖地抬手指著魏紫:“你說,是不是你殺了扇兒?!”
魏紫對魏緋扇失蹤的消息略有耳聞。
她只當對方躲了起來,沒想到母親會認為是她殺了魏緋扇。
她道:“自打舅舅壽宴過后,我就未曾出宮,如何殺她?”
“不是你還能是誰?!”薛子瑜聲音尖銳,“你嫉妒她頂替你享了那么多年的福,嫉妒她得到我的維護和疼愛,所以不惜對她下了狠手!魏紫,她是你妹妹啊,你怎么能這樣心狠手辣?!”
她大約愛極了那個養女。
說著說著,情不自禁潸然淚下。
見魏紫始終無動于衷,她哭了片刻,漸漸面容猙獰扭曲,撲上來掌摑魏紫的臉,哽咽罵道:“你好狠的心啊!我生平就沒見過你這種惡毒的女人!我殺了你,我要殺了你給扇兒報仇!”
她是魏紫的生母。
青橘等宮女不好對她動手,只得費勁把她和魏紫分開。
薛子瑜被兩個宮女架開,仍然死死瞪著魏紫,不依不饒地邊哭邊罵。
魏紫臉頰上赫然一個鮮紅的巴掌印,額頭和脖頸間還有些指甲撓痕。
她的發髻也蓬亂了些,金釵歪斜,額發散落,頗有些狼狽。
她側著身子,既沒有哭也沒有鬧,只淡淡道:“雖然我厭惡魏緋扇,也想過要除掉她的性命,但確實不是我殺的她,我更不知道她是死是活,如今去了哪里。母親信也好,不信也罷,除了這個解釋我已無話可說。時辰不早,母親若是想,就請留下來用晚膳。若是不想,我也可派人送你出宮。”
“你——”薛子瑜胸口劇烈起伏,一字一頓近乎控訴,“你殺了你妹妹,還能這般從容淡定……魏紫啊魏紫,你真真是個薄情寡義涼薄冷漠的人!老天不開眼,竟叫我生出了你這種豬狗不如的東西!早知你如此不成器,當年我就該在尿桶里溺斃了你!”
她一邊說,一邊用手指著魏紫的臉。
纖長的指甲,幾乎戳到了魏紫的眼睛里。
魏紫面無表情。
也不知怎的,即使被親生母親指著臉罵豬狗不如、罵她應該被溺斃在尿桶里,此時此刻,她的內心也仍然一片寧靜。
<div class="contentadv"> 仿佛無論薛子瑜對她做出什么、說出什么,她都可以做到無動于衷。
她這輩子,有祖母疼愛、有蕭鳳仙陪伴、有婧兒記掛、有周顯霽保護,還有許許多多在意她的人,她其實已經很幸福了。
她一點兒也不孤單。
她抬起眼睫,溫和道:“可惜母親當年沒有那么做。”
薛子瑜氣到手指發抖:“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