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說一次,我沒有出軌。”
宮銘耀聲音不大,很冷,冷得能凍死人。可惜傅薄言與邵漠北跟他十幾年的朋友,不吃他這套。
他是漠北的金主,漠北或者還有些懼他。傅薄言可不管,他們家的實力跟宮家不相上下,兩大家族如果斗法的話最多也是打個平手。
“照片都發手機上了,衣服脫了睡一起你說沒出軌?沒脫褲子就不算強——奸么?”
傅薄言話糙理不糙。邵漠北拚命忍住笑,宮銘耀狠狠瞪了他一眼,他只好憋著一口氣悶不吭聲。
“我真搞不懂你,放著那么漂亮要好的老婆不要,怎么會看上那種女人?宮銘耀,你可別說是人家把你的處男膜給搞掉了。你一直念著人家的味道,連自己貌美如花的妻子都看不上眼吧。”
這次宮銘耀沒有沉下臉,喝了一大口酒。
“我欠孫佳怡一條命。”
所以她生病要死了,需要他娶她圓她一個夢,他給她就是了。
“對,在法國,銘耀的命是佳怡救的。”
邵漠北立刻說道。傅薄言唇角勾起一抹譏諷。
“你哪只眼睛看到了,你親身經歷了嗎?她說是她救的你們都信。銘耀,你也相信嗎?”
花綺羅在家里不只一次抱怨孫佳怡騙宮銘耀,說救人的是凌琪萱。
“她是熊貓血,當時只有她的血才能救我。不是她還能有誰?”
對于這件事他從來沒懷疑過。
邵漠北看著他們,感覺這事開始變得撲朔迷離了。傅薄言叉了塊水果放嘴里,面前的酒一滴未沾。
“我不管你的閑事,我要回去給綺羅做飯了。”
他起身開始穿外套,邵漠北驚得下巴差點掉了。
“做,做飯?堂堂傅氏的大總裁竟然會做飯?”
傅薄言抬了一下眼鏡腿,眼神深邃。
“不是要問我怎么哄女人嗎?從做飯開始。”
傅薄言拉開門,闊步走了出去。邵漠北見宮銘耀盯著自己,立刻道:“你別看著我,我是真不會泡妞。”
他兩只手指相對點了又點,言語中帶著扭妮:“我都是那些想當女一號的自己貼上來的,我不需要花心思,而且都提了褲子走人,事后不認的。.”
宮銘耀就將毛豆殼盡數扔向了邵漠北。
“你怎么不去死?”
他也拿了外套準備回家。邵漠北滿臉委屈:“我現在就這行情,我也沒辦法。”
宮銘耀突然停下了腳步,邵漠北一個沒注意差點撞在他身上。
“你,以后離我老婆遠點。”
邵漠北差點撞宮銘耀身上把鼻子撞歪了,這下被人把老底套出來了,他屁都不敢放。
“我是真的喜歡琪萱,她都成你老婆了,不見得會接受我,總不能讓我當和尚吧。”
邵漠北跟在宮銘耀后頭嘀嘀咕咕的,他的話宮銘耀一字不漏的聽了進去。
“就算她不是我老婆你也沒機會,你這輩子就死了那條心吧。”
宮銘耀恨不得能將邵漠北的頭往車玻璃上撞幾下,讓他好好清醒清醒。
“為什么?”
邵漠北不服氣。宮銘耀很淡然的回頭:“她第一次給的人是我,我第一次給的也是她。至于你。”
宮銘耀說了三個字:“你不配。”
他鉆進車里發動引擎揚長而去,留下邵漠北一個人原地發愣。
宮銘耀的第一次給的是凌琪萱?
邵漠北傻愣愣的表情透著不信,天啊,他究竟錯過了什么?
宮銘耀開車沒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這輩子都沒去過的菜市場。
傅薄言說要哄女人開心,首先就是要學會做飯。他從來沒來過這種地方,將車停好后一頭扎進人堆里,周圍充斥著各種新鮮果蔬和魚肉的味道。
在他吃過的食物里,他覺得吃就是一種享受,但是,當他置身于這些生鮮果蔬,所有的氣味全部混在一起鉆進他的鼻腔,沖撞著他的嗅覺,宮銘耀差點窒息。
這到底是個什么鬼地方,而且進菜市之后他完全沒有了方向感,人擠人推著他走,身上幾十萬的定制西服被擠得不成樣子,好容易在一家賣魚的攤販前停了下來。
老板見他低頭看魚,立刻伸手進水里撈了條大的直接送到他面前,結果那鮮活的魚就臨空蹦跶,甩了他一身帶著腥味的水漬。
宮銘耀趕緊退了出來,開始給秦川打電話。
“宮總。”
秦川在公司正忙得焦頭爛額,最近他的頂頭上司總翹班,什么都由他代勞,辦公室里積壓的重要文件堆積如山,他都快撐不下去了。
每天接幾十個電話都是來罵他的,說他聯系不上老板,不配當助理之類的。為了這百萬年薪,秦川都快忍出腦溢血了。
好容易等到宮總來電話,秦川差點跪下來磕頭了。
老板這是終于想起他還有家公司要管么?
“我發個定位給你,你趕緊給我滾過來。我現在在菜市場,但是辨不來方向,你陪我買點菜。”
宮銘耀言簡易駭的表達清楚了意思,秦川聽到內容后差點崩潰。他沒聽錯吧,還是他出現了幻聽,他是接到來自外星球的宮總的電話吧。
讓他去菜市場陪他買菜?
宮大總裁竟然去了菜市場?那地方他都有七八年沒涉足了,他老板是哪里想不開了?
還是,小夫妻情調?
秦川咬牙扔下了所有的工作,他推門出來的那一刻陳秘書跟在他后頭喊。
“秦川,你去哪?”
“帶宮總買菜,公司的事你先頂著,回頭我再過來。”
秦川的話說完陳秘書的腦袋就撞玻璃門上了。
“買,買菜?”
天啊,她沒聽錯吧?宮總上菜市場買菜去了?
秦川一路飛奔,等找到宮銘耀的時候他簡直不敢直視面前這個手拿西服,穿得一本正經卻手足無措的男人。
如果讓人拍到宮總這個樣子,怕是可以連續幾天霸占新聞的頭版頭條了。
“快點幫我拿著。”
宮銘耀手里提著一個紅色的叫塑料袋的玩意兒,里面還裝了一條活蹦亂跳的魚。
秦川趕緊接了過來,后背全是冷汗。
“宮總,您這是拿回去養?”
“廢話,今天晚上就要做的。”
宮銘耀橫了他一眼,秦川結結巴巴道:“那您為什么不叫老板幫您處理一下,您回去還要自己殺魚,您會嗎?”
宮銘耀皺眉:“老板會幫我殺好了給我?”
秦川吞了口口水:“對。您想買什么,除了弄熟之外都可以讓老板幫您先弄好。然后再拿回家做就很方便了。”
天哪,快來個人救救他吧。
他要怎么跟商界精英,成天國內外來回飛行,偶爾參加國際商業會議的宮總討論如何買菜的問題?
“我不懂。”
宮銘耀干脆從口袋里掏出一個微型記事本,撕了一張下來在上面寫下一些菜的名字然后再遞給秦川。
“照這個買,我先走。買好后你給我送回去。”
宮銘耀將那條活魚也遞給了秦川,自己大步離開了菜市。
“宮,宮總——”
秦川提著魚,欲哭無淚。
希望這是宮總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來菜市買菜,如果是他突然發奇想每天都這么干,那他秦川這總裁助理怕是真的干不下去了。待會他還要穿著這身衣服回公司。
誰愿意跟一個渾身是爛菜葉子味的人說話呢?
宮銘耀完全沒在意秦川那張快擠成苦瓜形狀的臉。自己開車走了,臨走前還給秦川發信息,限他半小時內回平墅。
下午三點,欣姐便看見宮銘耀獨自在家里忙活。最奇怪的是他腰間還系了個花圍裙。整個人看上去要多別扭有多別扭。
“宮先生,您這是想做菜嗎?”
欣姐瞪大了眼,看宮銘耀從一個紅色的塑料袋里拿出被截斷的魚就想往鍋里扔。
“是,我想煲個魚湯。”
那魚是剛殺的,身體被截斷了頭還偶爾蹦跶。宮銘耀用蠻力將它壓進高壓鍋里,欣姐看了差點昏過去。
宮總這樣煲出的魚頭湯誰敢喝?黑暗料理么?
“宮,宮先生。魚頭湯不是這么煲的,買來的魚你得先洗洗,把里面的內臟掏干凈了再放生姜絲去腥,還要放料酒,放鹽。”
欣姐說了一大堆,宮銘耀居然都記住了。
“那你站在旁邊說,我做。”
宮銘耀回來就把西裝換成了家居服,袖子也卷起來了,架式拉得不錯,卻把欣姐嚇壞了。
“宮先生,是不是我哪里做得不好?要是您覺得我做得不好我可以改進的,真的。”
欣姐看到宮銘耀開始學做菜慌了,以為自己惹他不快,他想辭退了她。
宮銘耀蹙眉:“沒有,我只是想親自下廚煲個燙給宮太太。女人是不是都喜歡吃自己老公做的菜?”
宮銘耀問完欣姐差點笑出聲,原來是這樣。宮先生想討宮太太歡心呢。
欣姐開始教宮銘耀做菜,一邊教一邊喋喋不休。
“其實先生想討太太歡心不一定要做菜的,還可以送花,送禮物,帶她出去逛街,買她喜歡的東西。記得她的生日,結婚紀念日,這些太太肯定都喜歡的。”
欣姐搞不懂為什么宮銘耀非要在這么多浪漫的事里選擇做飯這種高難度的,而且他這一時半會也學不好,真的做出來只怕宮太太也不敢吃。
“是么?我朋友說他老婆喜歡吃他做的菜。”
難道傅薄言騙他?欣姐笑道:“因人而異吧。宮先生以后只要對宮太太投其所好就行了。太太一定會感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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